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杂着直逼心底的肃杀。

会客厅的温度仿佛急遽下降，老医生抖了抖手， 老学究的傲骨在这无形的威压下战战兢兢地弯了腰。

他的语气终于是缓和了些， 听起来倒像是语重心长了。这位先生，他说：您不想要孩子，应该自己多加注意， 而不是一劳永逸地让伴侣吃这种效期一年的避孕药，这么说吧，这是目前最不易消化的药品之一，虽然副作用很小， 但药剂长期存放在胃里，万一和其他食物犯冲，很容易引发腹痛，就像今天这样。

顾隐两只手用力交叉在一起， 像是被人定住了：你说药效是多长时间？

一年。老医生推了推眼镜，满含指责地盯着顾隐，准备结束这场谈话。

检测报告和药单已经传输到了d2机的加密文件里，密码在这个磁条上，您可以直接连接终端拷贝， 或者打印。他递给顾隐一张银灰色磁条，说：我还有病人， 就不奉陪了。

老医生站起来，走到门口，提醒道：请您尽快拷贝或者打印，加密文件的储存时常只有半个小时。

顾隐沉沉道：好。

自主服务区里摆放着一排医用储存机，半人多高，像一个个长形机器人。

顾隐走到代码为d2的机器前面，根据上面的提示连接上终端，输入密码拷走文件。

检测报告一共三页，前面一页基本是个人信息，后面是对消化系统各项数据的分析，其中夹杂着一些艰涩难懂的医学术语，顾隐迅速浏览一遍，在最后一页的末栏中，十分突兀地写着一句话。

胃内有极难消化的物质残留，物质名称：洛孕烷甲等复方片（系帝国最新避孕药剂）。病因：避孕药剂与食物相克引起的过敏性腹痛。

顾隐面无表情，一字一句地看完，关掉终端，静静地坐在了服务区的椅子上。

周围人影幢幢，全是来储存机拷贝检测结果。有个老太太不太会用这种新型的机器，一直在问身边的年轻人：这个怎么用啊，医生说要连接终端，在哪里连接？

年轻人帮她连上，那老太太在屏幕上毫无章法地点来点去，又问：我的资料文件怎么打不开？

要输入密码。年轻人耐着性子说：密码在磁条里面。

老太太哦了一声，和机器较了半天劲，终于是把文件拷走了。她跟年轻人道了谢，颤巍巍走到长椅上坐下，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副老花镜，架在鼻梁上看检测结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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